自從那以後,我便一直能看到一些幻覺,一些似乎存在,又似乎不存在,似夢似幻的東西...
他們撕扯我的身體,讓我的身體和意識都扭曲變形,有時會在我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在我的天花板上盯着我,雙眼還在往外滲着鮮血,滴答滴答地落在我的額頭。
那冰冷的觸感讓我能意識到那絕不是一個夢。
但最讓我無法忍耐的,是那無邊無際的黑暗,他們出現,將我拖入其中,隨後我便如同不存在一般,什麼都看不到,什麼都聽不到,什麼都感覺不到。
...
那你害怕嗎?
怕,一開始我會哭,會喊,會發瘋一般的逃奔,甚至會跪下乞求得到他們的原諒。
就像我剛才說的,其實我什麼也感覺不到,我連自己的喊叫聲也聽不到。
但是之後,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,我便不再有如此激烈的反應,我如同一個做了額葉切除手術的病人一般麻木。
我會蹲下來,坐下來,默默感受着他們到來,折磨我,唾棄我,撕扯我,我感受着這一切,就像...就像..
「滴滴滴.」
突如其來的電子音打斷了他的自述,被的打斷的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,他低下頭,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身前小桌上放着的錄音筆。
「閻先生...這...」反倒是坐在對面的傾聽者,看起來似乎有些尷尬,他微微前傾身體,從桌上拿過錄音筆。「我似乎忘了給它充電,非常抱歉。」
「嗯,行吧,那今天就先到這裏吧,這個時間您可得給我留到下一次啊!」
閻齊起身,朝着醫生伸出了手,同時也關心着自己這一次沒有諮詢完的時間該如何處理。
「好的,閻先生,您的情況確實比較罕見,但考慮到您之前所說的關於您的遭遇,這也可以說是很常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一種。」
醫生握住了男子的手,這是他的新客戶,今天也是這名客戶第一次來看診。
他想和他多一些交談,這樣能有助於得到更多病人的情況。
c市的浩劫已經過去了半年,但人們完全無法從那場可怕的陰影中走出來,於是他們這些心理醫生便派上了用場,這裏是s市,離c市僅僅只有100公里,雖然半年過去,可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的c市仍然處於重建當中。
很多c市的居民因為被這陰影侵擾,也會去找一些心理醫生做一些諮詢...
尤其是那些...被懷疑自相殘殺的倖存者。
「嗯,冒昧的問一下,閻先生,您的全名是?我方便做一個記錄嗎?」
「閻齊。」
閻齊淡淡說道,看起來20歲出頭的年紀,卻透着一股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成熟,身軀挺秀高頎,身穿一件黑色短款薄外套,裏間是白色的襯衣,一頭黑髮稍顯凌亂,甚至有幾縷劉海已經遮過了眼睛,在那幾縷髮絲之後,有着一雙深不可測眼眸。
但不知為何,隱隱間,從他那雙明眸中,卻透着一股有些滲人的寒意。
「那閻先生,我們下一次的會面,我覺得定在...」
此時窗外傳來一陣喧鬧,雖是在二樓,還隔着玻璃,卻也依舊十分響亮。
「我們有權利知道真相!」
「我們要知道真相!」
醫生走到床邊,皺了皺眉,他所從事的工作需要絕對的安靜,照理來說,辦公室的選址應該更清幽的環境會更好一些。
奈何他目前實在是沒辦法離開這塊地方,不管從經濟上,抑或是別的方面,都把他徹底限制在了這塊老舊的二層公寓裏。
「這群人還真是會搗亂,要是上面知道c市發生了什麼,早就公佈了。」
自從c市慘劇發生之後,一個名叫「萊瓦丁」的組織就漸漸浮現在了人們的眼前,但是世人所知道的關於「組織」的事,也僅僅局限於這是由數個實驗機構組成的一個巨大體系,並且正在進行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研究。
除此之外,連組織的名字至今都無人知曉。
「那你還不去接你的孩子放學嗎?」閻齊打量了一眼房間的角落,在角落的小茶几上,靜靜地躺着一隻布偶熊。
「啊...說來很不好意思,我的愛人半年前就和我分開了,也...」醫生說道這裏,眼裏似乎有一些尷尬之色。「也帶走了我的女兒,我已經,有兩個月沒有見過我的女兒了...」
「哦,那他們現在還好嗎?」
閻齊徑直走向茶几,拿起那隻布偶熊看了看。
是一隻製作非常精巧的布偶,左眼是個紐扣,戴着個高高的禮帽,似乎在孩子們,特別是女孩子之中深受喜愛,還出了一些衍生的動畫或者食品,可謂是非常有人氣的小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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