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西下,散出道道柔和的光,雖美,卻帶着一絲傷感。
雲誠平躺在地上,喘着粗氣,適應着還有些酸痛的身體,沒了道台上的壓迫,他的體力也逐漸的恢復着。
人們對於雲誠的失敗並不感到意外,但親眼見到他被拋出道台,稀疏的人群中還是傳出了一些如釋重負的聲音。
人的名,樹的影。
畢竟,他曾經光輝萬丈,創造了太多太多的奇蹟。所謂老虎雖死,餘威猶在,即使最後那則消息幾乎將他的前程徹底斷送,但一些人在心裏仍對他抱有一絲忌憚。
眼前的一幕猶如重錘落地,讓人們徹底心安。
這次......他真的不會再爬起來了!
許多人冷眼旁觀,嘴角逐漸勾起一抹有些刻薄的笑意,似是在努力籌備着譏諷和嘲笑,要以此來讓自己的內心得到滿足。
何仇何怨?
無仇無怨!只因他以往的光輝遮蓋了太多人的光芒,對於那些人來說,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。
無論他們再如何努力,在這股光輝面前都會顯得平庸至極。所有的成就都淪為他人的陪襯,無形中會讓人感到有些自慚形穢。
所以,這些人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對雲誠落井下石,極盡刻薄。
雲誠從地上爬了起來,臉上古井無波,似是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樣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拖着疲憊的身體,就要離去。
「嗤!一個廢物還妄想登上這千古一脈的道台?」
「方才我還真的擔心又被他打破一則神話,到頭來不過一場笑話!」
「呵,雲誠往日裏的確表現不凡,但承天道台的桎梏豈是他能夠打得破的?」
「就是上去了又能有什麼用?不能修行最終也不過一介凡俗中的廢人罷了,到頭來還是要在歲月的流逝中慢慢等死,何必?」
「誰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,三月後他雲誠就什麼都不是了,連『廢物』的名頭都是奢侈!」
「呵呵,過去......終究也只會是過去了!」
......
說話的大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,依稀間仍會感到有些似曾相識。
曾幾何時,他便是這樣被人們圍在當中,嘈雜的聲音,眾人的視線......只是那卻是另一番感受了。
熟悉的面孔,陌生的人,或許此時的所見所聞才是最為真實的。
雲誠停下腳步,沒有去看這些人一眼,而是扭過頭看向這座古老而蒼涼的道台,若有所思,腦海中回想着之前在台上發生過的神奇一幕。
他目光閃爍,似是透過時間的洪流,隱約間看到了遠古聖人在其上銘刻了一個又一個無上的『道』,玄妙異常,讓人匪夷所思。
『天祭山上天道台,東皇一脈鑄神胎!』
很古老的一句話,流傳到了現在,但卻始終沒人懷疑它的真實性,因為事實上真的有人曾在登上這座道台後獲得某種莫大的機緣,從此一飛沖天,成為周天內一代人傑。
無數年來,這座承天道台造就了太多太多的強者,時至今日,早已成為了東皇殿第一聖地!
無論是外人亦或是本門弟子,只要能夠徒步登上這座道台的頂峰,便能夠以此獲得整個東皇一脈的認可。
這是一種莫大的殊榮!
這裏早已無人守護,因為根本沒有那個必要。
曾有強者憤懣,想要將之摧毀。但,任你法力通天、功高蓋世;任你手握神兵,睥睨古今,仍奈何不了這座道台絲毫!
古老的道台似乎永遠不會泯滅,立在那裏,震懾着諸天的英傑。
它無需守護,因為是它守護着這裏。
輕輕搖了搖頭,雲誠收回了心神,這唯一的希望顯得有些過於渺茫。
從古至今,從承天道台矗立在這裏的那天開始,一直都沒人能在沒有絲毫修為的情況下登上這座道台。
那些在道台上獲得機緣的弟子們無一例外,或多或少都擁有着一定的修為作為支撐。
這是不同的!
除體質外,即使封住全部的法力,修士的悟性以及在對『道』與『法』的理解上都不是沒有絲毫法力的凡人可以比擬的!
這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!
『沒有人能在沒有絲毫修為的基礎下登上這座道台!』
這句話似是成為了一句詛咒,影響着東皇一脈每一代傑出弟子,歷經千古,跨越洪荒,至今仍無人打破......
雲誠微閉雙眸,腦海中仍不斷翻湧着之前的那一霎記憶。
他的確是看到了一些極為複雜的符籙紋絡,像是記載了某些極為重要的東西,但是他卻看不懂、摸不到,無法理解和體會其中的絲毫。
「承天道台......東皇祭......時間不多了!」雲誠睜開雙眼,感嘆道。
承天道台在東皇殿還有另一個名字。
天祭台!
東皇殿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這裏祭天,那時,承天道台上所有的力量都會暫時的消失,不能再用,東皇殿也不會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裏。
每一次祭天都需要整整四年的時間!對於此時的雲誠來說,自然也就只剩下這最後三個月的機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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