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十三日,黑夜,江戶。
自古以來,似乎所有的壞事都是在陰暗地方進行。
柳璃逛過兩次江戶,卻沒有發現任何壞事,小巷裏面沒有偷偷摸摸進行某種交易的邪道。
富人的庭院沒有陰暗地窖囚禁少女。
整個江戶光明似火,容不下任何污穢。
讓她認為,有必要學習一下東瀛的管理方案。
在林霄呼呼大睡的時候,她正埋首在陰陽學府的圖書館,翻閱一些典籍。
館內空曠,有圓形的金屬盤擺在十二個高十米的書架前,有人走上去的話,金屬圓盤就會自動飛起來,隨着那人的指示,飛向某個書架。
書架左右兩側都擺放長桌,供人翻閱書籍,有懸浮燈照亮這裏。
柳璃翻過一頁,輕聲道:「陰陽曆元年,六月,東瀛各地爆發出神秘疾病,許多人喪命。同月,安培晉明打敗四國聯軍,完成十八天征服東瀛的偉業,建立陰陽學府。」
「制定陰陽法案,一,禁止一切偷竊行為,違者必定拘禁終生。二,禁止吞噬死人屍體……」
念到這裏,柳璃眉頭微微皺起,從這個法案能夠想像出,當時的環境是多麼惡劣。
短短六十年間,將一個那麼破敗的國度發展成如今這個模樣,真是讓人難以想像。
而且,關於如何恢復成這樣的步驟,史書上記載得極為模糊,仿佛一日之間,國家就變得繁榮昌盛。
這點很奇怪。
國家的興衰都有着一定步驟,一夜興盛的事情從不存在,即使有,也是隱藏許多記載,給人造成的錯覺。
凡是需要隱藏起來的記錄,必定有着不想要被別人看到的理由,東瀛的理由是什麼呢?
柳璃陷入沉思,手微微將翡翠色鬢髮撩向耳後。
少許,她眼眸轉向一邊趴在書籍上,正在呼呼大睡,滿臉傻笑的紗織。
她面色有些無奈,都和這位說過不要跟過來,偏偏不聽,一來沒超過三秒就趴下睡覺。
館內空曠而顯得陰冷,尤其是在夜晚,涼意更濃,柳璃身體強健,自然不懼。
黑崎紗織的體質偏弱,不蓋被子睡在這裏,很容易着涼。
想到這點,柳璃手一推睡着的紗織,喊道:「起來了,要睡回去睡。」
「唔,我吃不下了,」紗織喃喃說了一句,並沒有被推醒,人依舊沉浸在美夢之中。
她真搞不懂紗織的神經是怎麼連接,聽聞花井春海死訊時,表現得是那麼激動。
一夜過去,紗織又恢復往日神態,極為活潑,沒有任何異常。
她本以為是強顏歡笑,兩天下來,不得不承認,這位是真得心情很好。
「紗織!」她加重語氣,手捏住少女的鼻子。
不料,鼻子堵住,對方又張開小嘴,繼續呼呼大睡。
捏鼻子就醒的定律對紗織一點用處都沒有。
柳璃再伸手過去堵住她嘴巴,雙管齊下。
憋了一會,紗織猛地睜開眼睛,手連忙揮動,「好過分,璃醬是想要謀殺我嗎?」
扎辮子的少女氣鼓鼓,大聲質問。
柳璃面色不變,一如既往地認真道:「好啦,該回去了。」
「哼,我很不高興,」黑崎紗織頭一側,眼眸斜視,表情分明再說,給我賠償。
「請你吃夜宵,」柳璃簡單明了地說一句。
黑崎紗織歡呼一聲,摟着她手臂搖晃道:「太棒啦,不愧是璃醬,話少人豪,我要吃黑澤壽司店的金龍魚壽司。」
柳璃有些不太習慣如此親密的接觸,卻也不想推開,那樣是很失禮的行為,只能輕輕嗯一聲。
兩女結伴離開陰陽學府的圖書館,外面綠樹成蔭,漫天繁星懸掛在夜空,在明月身邊編織出一道無比嚴密的防禦網。
懸浮燈飄蕩在道路兩側,隨時給人照明。
黑崎紗織一出門,就鬆開手,不安分地蹦蹦跳跳起來,踩着柳璃的影子,得意洋洋道:「璃醬,看,我將你踩在腳下了。」
「……」柳璃無視,繼續向前走。
「嘿嘿,我踩我踩,」紗織玩得是不亦樂乎,兩條小辮子一顫一顫,輕薄的上衣似乎要被胸器給撕裂。
玩一會,紗織失去興趣,走到柳璃身邊,笑嘻嘻道:「對啦,我一直忘記問,你師父是什麼樣的人啊?」
柳璃如實回答道:「他總是用最快的速度做完事情。」
「哇,他一定是個勤快的人。」紗織驚嘆道。
「不,他總說,一小時的事情,半小時做完,剩下半小時就可以睡覺,他是一個很懶的人,衣服從來不洗,打扮邋遢,澡不逼着,一個月都不肯洗一次。」
「……感覺,好差勁啊。」紗織無法想像,一個月都不洗澡的人是什麼樣子。
「他是很差勁,但我明白,他是那種八九十歲都還能挺直腰杆,問心無愧走下去的男人,我。」
柳璃頓了頓,沒有繼續說下去,憂傷的神情已經表達出內心想法。
紗織心頭忽地一熱,拍着胸部道:「放心,交給我吧,我會幫你找的。」
「謝謝,」柳璃輕笑,沒有將她的話當真。
紗織卻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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