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青筠看着那顧雁婉蠻不講理只知裝柔弱的模樣險些被氣笑。
她既知道她仗着身份欺負人,何必還要撞上來自討苦吃。
難不成以為殷青筠真的怕了她?
&說顧姑娘,你這樣做戲有意思嗎?若是旁的世家子弟倒也會憐香惜玉些,看你瞧瞧,這邊上哪個不是明事理知是非的,豈會被你的一面之詞左右。」
殷青筠端端站着,一襲青紗襯得她肌膚雪白,細膩如玉,桃花面上似笑非笑,眼角淚痣渾然媚色天成,只消輕輕一瞥,便讓人移不開眼。
顧雁婉看着這樣的殷青筠,眼瞳狠狠一縮,壓着帕子垂低了眼角,道:「殷大姑娘......」
她又看了眼身邊那些相熟或是陌生的公子哥姑娘們,他們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,仿佛認定她才是那個跳樑小丑似的。
&大姑娘,你豈可這樣顛倒黑白......」顧雁婉聲音弱弱的,旁人聽了不免動些惻隱之心,「是我的錯,不該擾你安靜,可你羞辱於我,至我義勇侯府的臉面於何地?」
殷青筠冷聲道:「你義勇侯府還要什麼臉面?」
現在滿京城裏誰不知道顧雁婉對三皇子那點心思,不然何必緊瞅着殷青筠不放,非得要撞上來找難堪。
她還要什麼臉面。
爭別人的未婚夫面上很光榮嗎。
顧雁婉被氣得狠了,捂着心口一喘一喘的。
如菱急了,圍着她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,唯恐自家姑娘出了什麼事,「姑娘,您別嚇你啊......殷大姑娘,你欺人太甚......」
殷青筠聞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。
現在的顧雁婉,跟上輩子的三皇子妃比起來差得遠了。
殷青筠不太喜歡這樣被人盯着瞧,而且還是跟顧雁婉一塊被人盯着瞧,長長的眼睫掩下眸底的黯色,邁步走向了顧雁婉。
如菱嚇着了,連忙扶着顧雁婉後退了好幾步,「殷大姑娘,您當真要欺凌我家姑娘到底嗎?」
&開,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。」殷青筠懶得跟她掰扯,伸手就將她推開了,許是如菱身量太輕,被她一推就摔到了地上,手掌在地上搓掉了一塊血皮,頓時膽小地嚎哭了起來。
周遭人霎時瞠目結舌,心道這殷家大姑娘當真是刁蠻得很,大庭廣眾之下就敢動手了。
蕭祉看着殷青筠那驕橫不肯吃虧的模樣,心裏頭竟然有些想笑,不愧是他的放在心上十幾年的人兒,連生氣打人都這麼可愛。
殷青筠正跟顧雁婉對峙着,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蕭祉落在她身上略帶深沉的眼神,若是注意到了,現下也沒心思理會了。
顧雁婉見殷青筠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善,挪後了兩步,有些惶恐地看着她,「你要做什麼......」
說實話,嘴皮子功夫殷青筠未必耍得過她,可要是動起手來,她這柔弱的身子怎麼可能打得過殷青筠。
殷青筠此時嘴角微微挑着,滿是輕嘲之意,伸手捉了顧雁婉的腕子,問如菱:「你說我打了你家姑娘,她身上可有傷痕。」
如菱囁嚅着嘴唇回:「奴婢沒說你打了我家姑娘,你就是推了她一把。」
殷青筠把自己的青紗寬袖掀起,露出白皙纖細的腕子,那處套着一隻水頭極潤的玉鐲,一看就是好東西,可眾人的注意力卻被鐲子下的紅痕淤青吸引了去。
這是誰幹的?
眾人不約而同朝顧雁婉投去了目光。
陸靜嫻見狀也跟着湊近前去,抓了顧雁婉的手,按在殷青筠的腕間,「這可真有意思,賊喊捉賊。」
顧雁婉口口聲聲說殷青筠推她打她,自己身上半點傷都沒有,反倒是殷青筠腕子上有可怖的傷痕,這讓大家怎麼相信顧雁婉是清白的。
陸靜嫻家大業大,說起話來嗓門洪亮,半點不怕顧雁婉,「從前瞧着你是個好的,怎麼心思這般惡毒,殷姐姐哪裏得罪你了,你要這樣平白污衊她!」
顧雁婉眼神躲了躲,「我沒有......」
如菱連忙爬起來又護在了顧雁婉身前,怕殷青筠夥同陸靜嫻再對姑娘做什麼。
鄒芳喜一向不喜歡這樣劍拔弩張的場面,更不喜歡陸靜嫻替旁人強出頭,扯了扯她袖子,小聲勸道:「你還是莫要管這等閒事了......」
&怎麼叫閒事呢。」
鄒芳喜張了張嘴,心道這怎麼不算閒事?
顧雁婉那點本事就敢出來丟人現眼,殷青筠收拾她也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,實在拿捏不住了,這旁邊還有永昌伯世子和三皇子呢。
一個是她沾親帶故的小叔,一個是跟她自幼定有婚約的未婚夫,豈能任由她被顧雁婉欺負了去。
陸靜嫻撇撇嘴,對那顧雁婉哭哭啼啼的模樣十分不順眼,「你別攔着我,我就是看不慣她那矯揉做作的樣子,以為多讀幾本書就能是名門閨秀了?真是不害臊。」
陸靜嫻聲音不小,站得不遠的人都能聽得見,顧雁婉更是聽得清清楚楚,險些兩眼一閉昏過去。
如菱哭嗓道:「哪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......」
殷青筠放下了袖子,對如菱道:「你們義勇侯府還要臉嗎?」
如菱扶着顧雁婉的身子僵了下,抿了抿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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