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了,雖牛魔王只為孫悟空路途所遇妖王之一,但他自身的修行之路也和孫悟空有着相類似之處。
因為白牛對於佛家而言寓意特殊,於是作者也讓牛魔王這隻白牛之王歷經了被尋、被遇、相鬥、顯象、被降、歸家的修行之路。
孫悟空因為有了取經的佛念,才可能有了尋牛、遇牛、鬥牛的經歷,但真正使牛兒歸順而降的正是佛家旨意,第六十一回中有:
早有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廣大潑法金剛阻住道:
「牛魔,你往那裏去!我等乃釋迦牟尼佛祖差來,布列羅地網,至此擒汝也!」
正間,隨後有大聖、八戒、眾神趕來。那魔王慌轉身向南走,又撞着峨眉山清涼洞法力無量勝至金剛擋住喝道:
「吾奉佛旨在此,正要拿住你也!」
牛王心慌腳軟,急抽身往東便走,卻逢着須彌山摩耳崖毗盧沙門大力金剛迎住道:
「你老牛何往!我蒙如來密令,教來捕獲你也!」
牛王又悚然而退,向西就走,又遇着崑崙山金霞嶺不壞尊王永住金剛敵住喝道:
「這廝又將安走!我領西大雷音寺佛老親言,在此把截,誰放你也!」
那老牛心驚膽戰,悔之不及。
見那四面八方都是佛兵將,真箇似羅網高張,不能脫命。
可見孫悟空單槍匹馬是無法真正使牛魔王降服的,在多數眾多潑法金剛的幫助下,才使得牛魔王無處可逃,束手就擒。
牛王歸繳的結局對整個故事的寓意是雙重性的。
佛旨不但解決了孫悟空戰鬥不下的困難,也讓牛魔王退去野性的妖氣,從而顯現真身。
而此,這種結構的特點可以歸納為巧妙複線,定心同歸。
這兩條線索並不是只有情節上的交叉,而且在人物最終的結局上十分一致。
在茫茫取經路途中,牛魔王不同於尋常之妖物,它與孫悟空有着八拜之交,曾一起貪杯尋樂,也一起放肆欲求。
卻因為不斷滲入的人情餘溫,而與貪求長生與虛妄的孫悟空相區別。
如果,孫悟空的心猿是對自由的無限聲張,而無所羈絆。
那麼他就是一頭走入世情街頭的佛院白牛,為了人情族愛,而無法脫身塵世而成為露地白牛。
他們的修煉,有着相同的佛源,卻是本質上的不同。
讓身為拜把兄弟的孫悟空一點一點瓦解着他周圍的族親之情,通過觀音降服紅孩兒,大敗如意真仙而獲水,武鬥智斗鐵扇公主,驚赫打死玉面公主,最後使得他拼盡全力,從而無法招架而服。
至始至終,牛魔王對唐僧師徒並未顯現出泯滅人性的妖性,反而是步步為營,主在防衛。
但,它最終是需要清靜境地而達到悟境的,因此,孫悟空打倒了他的心猿,也剷除着他歸佛途中的心魔。
這兩條明暗相應的線索相互牽引,形成了這種巧妙的複線結構。
其次是主題體現。
《西遊記》這部籠罩在神怪魔幻氣象下的,對於它主題的闡述也是有着多種層面的不同理解的。
如李安綱就在其着作中大力闡發《西遊記》的道家內涵,也不乏觀點認為《西遊記》隱喻了「心學」這一哲學思想的「放心、定心、修心」過程,此外「遊戲」也被眾多學者所肯定。
對《西遊記》主題的討論和研究十分之多,也包羅萬象。
總的來,從整體來觀是有着神魔題材表象之下,體現的是儒釋道並而兼之,突顯佛旨,廣鋪道文,暗現世儒的特點。
這是作者所在特殊年代背景下所造就,也體現着作者對於所在社會現象,思想潮流的理解和評論。
而本文就單從牛魔王一家入筆,正是為了從處着眼,剖析這一家族在《西遊記》多重主題下的呈現的多彩姿態,以及此家族對於整部作品主題的充實深化拓展之作用。
這可以為道教的奇趣添彩。
因為我們在上兩章中,對牛魔王家族各個成員魔性及人性的個體及群體分析中,都分別的或多或少的涉及了他們與佛教道教及儒家的關係。
而從整部《西遊記》創作背景而觀,魯迅先生在《中國史略》一書中提到「奉道流羽客之隆重,極於宋宣和時,元雖歸佛,亦甚崇道,其幻惑故遍行於人間,明初稍衰,比中葉而復極顯赫,成化時有方士李孜,釋繼曉,正德時有色目人於永,以方技雜流拜官,榮華熠耀,世所企羨,則妖妄之自盛,而影響自及於文章。
且歷來三教之爭,都無解決,互相容受,乃曰『同源』」。
相對於佛教的興盛,道教方術的橫行,對於當時朝野的影響,也顯得十分具有諷刺性。
《西遊記》中而看,道教文化更是比比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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