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府貼出安撫告示,說是京城缺糧,官府已從其他地方調糧補充,再過幾日即可運達,百姓無需驚慌。
晏舜華見州牧已有行動,也立即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。但她並不知道行會中具體有哪些人囤了糧,只好廣撒網,逐一拜訪她懷疑之人。
第一個便是集寶齋的胡老闆,他是行會元老之一,晏舜華在退出行會之時與他有直接衝突,所以他極可能加入曾同谷那邊。但是他自己不做糧油買賣,糧食積在手裏無用,他又沒有玉礦,所以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又極容易被晏舜華說服。
晏舜華直接到集寶齋找胡老闆,他正好在店裏,聽晏舜華說有重要的事,便把她請進店後的屋子裏說話。
「晏老闆大駕光臨,不知有何見教?」
晏舜華笑道:「不敢當,只是有件事想問問胡老闆。胡老闆可需要玉石?」
「本月我已向曾家玉礦買過一批玉石,不需要了。」
「那下月呢?」
「晏老闆問這個是什麼意思?」
「我的意思是曾家錢家的玉石都比前幾月貴了吧,唯有晏家還是老樣子。」
「是啊。我們賣的價還不敢太貴,不然客人都要跑到你們晏家玉器店了。我這小本小店的,可不敢跟晏家爭。」
「胡老闆過謙了,您這集寶齋是幾十年的老店了,每日顧客盈門,生意紅火。我還想跟您學學生財之道呢。不過,今日我不是來說這個的,我是想說您還想買我的玉石嗎?」
「你們晏家能拿出來賣的玉石可少了很多,我們想買也買不到啊。」
「如果我把這個月打算賣出的玉石都集中起來只賣給您一人的話,您要不要呢?」
「此話當真?」
「當真。」
「價錢方面呢?」
「當然不變。」
「好是好,只不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
「因為我有事求您。胡老闆也知道我下面的糧油店有些困難,不知您能不能幫我?」
「你不是自己買到糧了嘛。」
「噢,胡老闆倒是清楚。我沒記錯的話您好像不做這生意。」晏舜華笑着揚了揚眉。
胡老闆猶疑了一下,「這……好吧,晏老闆,我們明人不說暗話,這事我確實有份兒。如今這形式,我們也認輸了。你說吧,要我怎麼做?」
「胡老闆,我知道你們都是受人蠱惑,才會以為我是故意不賣玉石給你們,想藉此興風作浪。但其實我並無此意,恕我直言,以晏家在京城玉市的地位,我們根本沒必要耍這種陰招。再者我晏舜華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、容不得別人跟自己競爭的人。我的玉礦真的是有些不便透露的難處。
還有我退出行會一事,也只是因為我不喜歡被行會約束。可能我的處理方法不太妥當,才導致你們誤會了。我在此向您賠個不是,還請胡老闆莫怪。」
「既然晏老闆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,我還有什麼可說的。我就把我的糧食按收進時的價錢都賣給你,以此與你做個交換怎麼樣?」
「那胡老闆豈不是白忙了一陣?」
「無妨,我只不過是出了錢和倉而已,其他事都不是我做的,我沒什麼損失。」
「那好,多謝胡老闆。另外,胡老闆能告訴我還有哪些人參與了此事嗎?」
「這本來不好說的,但他們此時恐怕跟我一樣,也已經手忙腳亂了,不如讓你去給他們一個台階下。」隨後,胡老闆把一伙人都說了出來。
晏舜華跟他立好賣玉石和買糧食的字據,便謝過他繼續去找其他人。
其他大部分人都正在愁後面怎麼辦,晏舜華找上他們,曉之以理,動之以利。願意等後兩個月玉石的就跟胡老闆一樣,不想等那麼久的就許其兩成利直接買他的糧。
最後就只有曾同谷和那個錢老闆還在苦撐。晏舜華並不打算去找他們,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條件說動他們。而且局面已經朝晏舜華這邊一邊倒,他們倆也就不足為懼了。
晏舜華將一部分糧以薄利轉讓給其他糧油店,並要求他們立刻將糧價下調至與晏家相同,京城糧價一夜間就全降下來了。
曾同谷沒想到晏舜華動作這麼快,官府也好像是在跟她配合一樣適時介入。兵敗如山倒,如此一來,他再無計可施,只好去向那位大人稟告,看他有什麼指示。
他與那個人約在城外見了面,那人一直坐在一輛簡樸的馬車裏,並不露面。
曾同谷侍立於車旁稟事:「小人失策,本以為勝券在握,卻讓晏家翻了盤,辜負了大人您的冒險相助,請大人恕罪。」
「我助你也算是助我自己。既然計劃失敗了,那就趁早收手,別再做無謂掙扎,惹人懷疑。勝敗乃兵家常事,不必過分自責,下次行事再周全一些就是。」
「是,謝大人。不過,此次還有一個關鍵人物,大人可能需要提防。據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王爺。」
「二十歲,又身在京城,那就是穆王。他最近怎會突然開始有所作為了?好,我知道了,你回去吧。」
「小人告退。」
曾同谷回去後便把他所有的糧食都搬到自家糧油店賣起來。連他都放棄了,錢老闆自然就依樣畫起葫蘆。
這一役雖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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