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發生了什麼?」
趙輝的首先這樣想到,他花了一段時間才終於明白,自己好像被一個學生給打斷了。
而且是正面的,毫不加掩飾和解釋的那種反駁。趙輝能從那兩個字裏面裏面猜出,對方一點也不認可自己作為老師的那份尊嚴。
在趙輝的記憶中,從來沒有學生會做出這樣的事。
甚至就算把記憶往前推個十幾年,就算在他上學的時候,也不會有任何一名學生在這種時候打斷老師的發言。確實,在學生時代,他也做過那種妄想,在校長或者其他領導講一些廢話的時候出來打斷他們,然後獲得一些榮譽感,或者純粹就是解氣什麼的。
可身為老師的他在剛才說出的那些話,明明和那時已經根本不同了。甚至,和以前的那些言論已經完全相反了。
他最想知道,到底是誰說出了這樣的話,她又為什麼要這麼說。
他用盡全力所營造出的儀式感在那一瞬間,已經全部消失了。
他沒費多大力氣,甚至非常簡單就找到了那個人。在確認了到底是誰說出了那個詞以後,趙輝不禁這麼想到。「難道她還是對我不滿意嗎?」
這已經不能算是不禮貌了吧?
趙輝都沒有生氣,反而覺得,會有人以那種方式否認自己的教學理念,其實,這也算是一種失敗。
他仔細看了看說出了這個詞的那名學生。
靠近窗戶的於苗察覺到了趙輝的視線,卻任然沒有任何懼色地回瞪着他。
班裏面沉寂的可怕,但凡醒着的人,都能感覺到這種令人發窘並且尷尬到極點的氣氛。這兩個字顯然有着不一樣的意義。甚至可以把它當做一種宣戰的信號。
其實如果放到平常,這么小的聲音是絕對讓所有人都聽不見的,課間嘈雜的是吵鬧聲或是老師講課的聲音完全可以蓋住它。然而因為趙輝的有些激昂的講話,此時正是十分嚴肅的時候,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沒有說話。而趙輝也正處在講話的轉折處。因此,這句音調明顯不同的聲音,才能讓所有人都聽見。
不過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,可能就不只是沉默了。
幸好此時趕緊有人把這個話題以一種巧妙的方式給延續下去。
「是啊,完全是瞎說的嘛。根本沒有任何可信度。」
「老師,你可別忘了,一開始群裏面之所以會說這些東西,完全是你起頭的吧。剛才還在訓我。」
另一個人趕緊繼續說着。仿佛就像是某種密不可分的搞笑合作行為一樣。看來他們兩個關係不但不錯,而且還十分具有默契。
「對啊對啊,說校長很小氣,自己工資也被扣了。還找我們討紅包呢。」
「真是可憐。」
其他學生都笑了出來。剛才的那種尷尬的氣氛瞬間消散不見。得益於文字強大的變通性,一部分人甚至認為於苗就是在開這種玩笑。
當然,趙輝不會這麼認為。但就要這麼不顧形象,和那名學生爭辯嗎?好像有些得不償失。所以他也就順水推舟,接着這句話說了下去。
「安靜!安靜!」
「都被你們給打斷了!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?一看你們就是新手,老師我剛上學的時候。要想找老師的事都不會用這麼簡單的梗。技術含量這麼低。真是..」
趙輝還想繼續講下下去,讓課堂氣氛變的更活躍一些,然而旁邊的李月一衝他使了個眼色。
「唉,都想不起來接下來該說什麼了,真是的。」
「算了,也就不扯那些沒用的了。」
「課程安排,社團,以及學委會的評選工作都會在以後進行,在下一節課會有比較詳細的說明。本來在這節課,我還想再激發你們的思維來着,看來是不行了。」
「不過也好,我們有充分的時間來討論班長以及班委的選舉方式。各位肯定都比較關心這一點。」
班級裏面一片噓聲。似乎對這不感興趣。然而趙輝卻是憤憤不平地說了出來。
「夠了啊,在我們那個年代,這種東西不但沒有任何作用,而且還特容易招人厭煩。但現在可不一樣了。我提醒你們啊。這個是很重要的,你們的綜合能力會被初步記錄在案。並且會作為個人評斷依據。」
「這可不是空話,而且上大學以後,部分導師也是很看重這個呢。怎麼樣,心動了沒有。」
此時,馮靜靜在旁邊一臉正色地說道:「其實,他就是想讓你們當苦力而已。」
「對啊對啊,馮老師說的才是實話吧。」
「我覺得也是。而且還有啊,沒記錯的話,我記得老師你在我們放假的時候就讓學生幫忙做統計工作了吧。」
剛才的男生突然高呼道「這就是壓榨!」
「你給我安靜點,陳懷宇,以後你的作業加倍!信不信我把你的社會實踐地點安排到工地去。」
全班鬨笑。然而氣氛確實比剛才好的多。等所有人都笑的差不多的時候,趙輝繼續講着。
「回到主題上,我不知道同學們是怎麼決定的。但我昨天和馮老師辛苦工作,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討論。」
講到這裏,馮靜靜差點笑了出來。但還是克制住了。
「最終決定我們老師推薦的方式是...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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