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家並沒讓常喻等太久,第三日中午,常喻就接到了樂勉司機的電話。
她手忙腳亂的收拾好,出門的時候,樂勉的司機已經等在樓下了。
司機話不多,甚至不能用不多來形容。他只在常喻出來的時候,下車給她開了車門,點了下頭,一路無言。
車駛出四環,順着灰白的圍牆往前開,最後在一處門前停下。
那地方太不起眼了,平平無奇,真的是樂知微的住處?
常喻心裏疑惑,話幾次要說出口,一看司機不言不語的模樣,最後還是咽了回去。
司機只說了一句「到了」。
他客氣地幫常喻開車門,隨後開開門帶着常喻往裏走。
常喻這才知道與外觀不同,這扇門內別有洞天。
這住處原是前朝允多羅貝勒的府邸,這允貝勒也算是皇室後代中的異類,他無心朝政,樂得做一個富貴閒人。
這府邸就是效仿唐朝李德裕的平泉山莊而建,引了山泉水,又取江南的奇石異草,林壑碧潭,翠筱幽趣。
最為難得的是,這宅邸保留到現在,依舊留有舊時的模樣。沒有在朝局的更迭中,毀於一時。
空氣中暗香浮動,穿過迴廊,眼前是大片花海。
一眼望過去,那些花不是別的,正是被嚴禁種植的單瓣罌粟,一枝迎風,亭亭玉立。那種空靈的美感,攝人心魄,一眼難忘。
花海的盡頭是東引的一潭泉水,水極清極淺,大群的紅鯉簇成一團,擺尾間攪動一池秋水。
司機為常喻指了一下方向,常喻順着司機的手望去,湖心亭一站一坐兩個人,坐着的那位手臂搭在湖心亭的扶欄上,側枕着胳膊,不是樂知微還是誰?
「常小姐,我就不過去了。」
常喻忙道:「辛苦帶路了。」
司機禮貌道:「常小姐客氣了。」
常喻還未走近,湖心亭里站着的那位已經發現常喻了。
那人轉身看了常喻一眼,他模樣很年輕,看人的時候目光很淡。
常喻心一跳,心道這人定是樂勉無疑了。
她渾身上下的弦瞬間繃緊了,在極力壓制下,才讓呼吸平穩起來,禮貌地沖他笑了一下。
若不是這個機會,她連樂勉長什麼樣都很難知道。
樂勉這個人張揚到極致,也低調到極致,網上很難找到他的照片,他從來就沒想過把自己曝光在公眾的視野下。
離得近了,樂知微一個抬頭正好與常喻的目光碰上。
她笑着,恬靜淡然。把常喻看得一愣,不過短短几日沒見,樂知微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。
常喻跟樂知微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,可也不短。
她認識的樂知微目光從來靈動,愛動愛玩。與鄭祺御彆扭的時候,也沉悶,做什麼事興致都不高。
她一直都是一個鮮活的人。
可如今的樂知微太靜了,似乎任何事都不會讓她的心再起波瀾。
怎麼會這樣?面對如此平和的樂知微,常喻反倒擔心起來。
常喻憂着心想着事,腳下一絆,險些跌倒。
「小心些,常姐。」
樂知微緩緩站起身,攏了攏身上披着的薄外套。
剛入秋,天氣不涼,可水邊溫度到底低一些,樂知微現在有些畏寒。
「回去吧,這兒水汽重。」
旁邊那人開口。
樂知微點點頭,說「好」。
她跟常喻說道:「對了,還沒給你介紹,這是唐樂池唐醫生。」轉而對唐樂池說道,「這是常姐,我的經紀人。」
唐樂池看了一眼常喻,用目光示意知道了。他向來不擅交際,不愛說話,也只有面對病人的時候才能多說上幾句話。
常喻看着樂知微,很快的反應過來:「唐醫生你好。」
原來不是樂勉。
唐樂池點點頭,「嗯」了一聲。
常喻解嘲一笑,關切道:「知微,都說你病了,好些了?」
樂知微稍一頓,含笑道:「嗯,好些了。」
在其位謀其事,常喻是樂知微的經紀人,在經紀業務方面出現任何問題,她都有責任去解決好。
樂家這時把她接來,只怕也是想讓她代樂知微處理一下問題。
不過常喻沒想明白的是,這樣的問題樂家明明可以處理的更好,為什麼還讓她過來。
常喻轉念一想,可能是各方面綜合原因,由她去處理解決更妥當些吧。
常喻又簡單關心了樂知微幾句,剛要跟樂知微提這件事,只聽樂知微說道:「午飯應該做好了,走吧,咱們去吃飯。」
常喻一考慮,也覺得這個地方不是說事的地方,把想好的話收了回去,跟着樂知微和唐樂池往西邊的廂房走。
吃飯的地方與外面用了一架紫檀嵌湘妃竹邊四季圍屏隔開了,四扇屏風取了「春有百花秋有月,夏有涼風冬有雪」的意境,很是雅致。
裏間,黃花梨梅花式桌案上已經擺好了幾道菜,清淡家常。
唐樂池很自然地找地方坐了,樂知微招呼着常喻坐下。
不多時又有人端上來一道菜,緊跟着那人身後,進來一位穿着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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