淒風冷雨,飄落在寺廟上空。
人影憧憧,仿佛鄉間過節般吵鬧,雜亂的腳步聲響徹雨腳泛白的庭院。
「夫人不要迴避了!」
「就是啊,推個小孩出來算什麼!」
「這是商場,不是過家家!」
以田中三郎為首的幾個人,圍着花城杏子,展開了最猛烈的攻勢。
飄雨的廊檐內,三女栗子身穿喪服,躲在人群邊緣看戲。
她那明媚的桃花眸瞪得又大又圓,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轉啊轉的,就等着姐姐出醜然後她上前搭救了。
兩位少女呆在她身邊,都一副清高冷傲的模樣,對這邊的事毫不關心。
面對諸多供應商,花城杏子不動聲色。
她素來意志剛強,頭腦冷靜,感官一直是處於平靜狀態。
方才在靈堂里只是身體撐到極限了,才破天荒露出了一絲軟弱,讓這些小人覺得有機可乘了。
好在飯沼勛的出現,讓她把這口氣緩了過來,她只要揪住供應商違約的事實不放,表現出自己強硬的態度來,有些搖擺不定的人就會知難而退了。
「母親,拿着。」
「嗯?」
剛準備反擊的花城杏子,手裏多了把濕漉漉的大黑傘。
她表情一愣,鳳眸瞪大了,驚訝地望着擋在自己身前的飯沼勛
「少年人,這裏沒你的事!」有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倚老賣老地說道。
「怎麼會沒我的事?」飯沼勛依舊笑得謙和禮,「我是花城家大女的義子,是二子的女婿,這個家有我的一部分,我這麼說不過分吧?」
「你能怎麼辦?」田中三郎咄咄逼人地問。
在場的眾人,心裏都有同樣的疑惑。
這樣的場面,根源絕不在他們這些供應商,而是背後的紅鯛組你一個小孩子還能上天不成?
花城栗子烏溜溜的眸子,審視着飯沼勛。
哎呀,好糾結!
一方面希望看到一個少年英雄,一方面又希望姐姐落難
「最好的結果,應該是今天看到一個少年英雄,明天他就被我從姐姐身邊搶過來了」花城栗子掌心托着下顎,青蔥玉指輕輕敲着自己的臉頰,視線緊緊盯着飯沼勛不移開了。
這時,少年說話了。
「諸位,你們剛才鞠躬時的悲痛,我都看在眼裏。我很欣慰啊,看來我們花城家這麼多年來養的狗,終究還是懂得感恩的狗,而不是一群吃裏扒外的白眼狼。」
說這話時,飯沼勛表情平靜,語氣卻有着三分熱血三分感動。
只不過呢,在供應商們聽起來,他的話就多少顯得陰陽怪氣了。
「喂,你閉嘴!」田中三郎依舊彰顯着帶頭大哥的風範。
「所以!」
飯沼勛忽然加大音量。
風雨中,少年的聲音宛如驚雷,壓倒性地蓋過了全部人的議論。
「鑑於你們如此忠誠,我可以代表花城家原諒你們今天的逼宮行為,只要」
天空忽然傳來轟的一聲,雷光一閃而逝,照亮少年的臉。
一瞬之間,在場的人都看清了他臉上那種睥睨蔑視的神態,但雷光一瞬過去,眾人看到的,又只是那張溫和的笑臉。
「帶頭的這幾位,自動自覺按照合同規定把違約金交了,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。這要求不過分吧?你們誰有意見的,可以站出來說。」
說完,飯沼勛笑容和善地看着諸位供應商。
但這笑容卻讓不少人心裏發毛。
這孩子,好囂張啊花城杏子眉心微蹙。
生怕飯沼勛會被被人嫉恨,這位新晉義母把傘靠在走廊上,掏出手帕擦乾淨手上的水漬,然後往前邁開腳步,打算到前面出言緩和一下氣氛。
結果,濕漉漉的傘直接倒在了地面上。
急着去幫飯沼勛解圍的花城杏子,沒注意看腳下,直接就一腳踩了上去。
「哎~」
腳上穿的是木屐,重心不怎麼穩,花城杏子踉蹌地後退了一步,一下子把右腳給崴了。
她皺着眉,咬咬牙,硬是忍着痛站起來。
繼續往前走去,但腳步已經一瘸一拐的了。
飯沼勛剛才的話,已經惹眾怒了。
大庭廣眾下被一個小孩這麼說
這面子可就丟大了啊。
「好大的口氣,你算什麼東西!」
「別在這裏指手畫腳!」
「哪怕夫人都不敢這樣和我們說話。」
「看來和花城家斷絕合作真是做對了,哼——」
群情激奮的供應商破口大罵。
而真正左右着這場鬧劇的大人物,躲在後頭,抱着看戲的好心情圍觀中。
花城杏子被吵得腦袋發昏,但這種時候她又不能退,只能強撐着疲憊的身體和劇痛的腳踝,臉色蒼白地移到飯沼勛身前,極力做出鎮靜的樣子,高聲道:「諸位,請聽我一言」
然而,此時已經沒人聽她的了。
哪怕飯沼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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