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男子的話並未讓江浩意外,反而覺得很是親切,之前種種事由,江浩早就認定,白衣男子和地乳洞穴中的乾屍是同一個人,而七彩琉璃珠也和此人關係極大。
「好啊,這個年紀晉級水玲瓏,說明你不但勤勉,天賦也說得過去,過來磕頭吧。」白衣男子淡淡說道。
江浩心說,這只是夢幻之間,如何磕頭?
白衣男子卻說道:「似夢非夢,虛實只在一念之間,你誠心執禮,我自然感覺得到。」
江浩心神一震,立刻想到了七彩琉璃珠給自己帶來的諸多改變,從這個層面來說,白衣男子確實是自己的師尊,當得起一跪。
此念一起,江浩竟然真的感覺自己恭敬跪下了,還認真的磕了三個響頭,額頭磕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辨。
這種感覺十分奇怪,一方面,就好像他確實在恭敬執禮,另一方面,卻又好像在空中俯視,看得見自己的一舉一動。
白衣男子頻頻頷首,鄭重說道:「好,執禮甚恭,心性也算純良,受了你這一拜,我便是你的師父了,報上名來。」
「江浩。」
「好,江浩,為師以逍遙門第三任掌門的身份,傳位於你,自今日起,你江浩就是我逍遙門第四任掌門,掌門信物乃是一尊逍遙塔,存放在為師一個儲物戒的玉盒當中,玉盒中自有逍遙塔的書冊,你可以自行參悟。」
江浩不由疑惑問道:「逍遙門?我怎麼從沒聽說過?」
白衣男子明顯愣了愣:「恩?我逍遙門竟然凋敝至此嗎?」
隨即就恨恨說道:「定是那惡徒肆意而為,隱去了我逍遙門不朽基業!江浩,既然如此,你肩頭的擔子就更重了,你定要光復我逍遙門不世基業,你能做到嗎?」
江浩有些心虛:「那個……師父,這逍遙門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?」
白衣男子不由表情悵然,仰頭沉思,好一陣子才說道:「應該還有其他人,只是門派凋敝,不知是否還能尋得到,這樣吧,你打聽一下一個名叫雪千秋的人,她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江浩直接愣住了,心下不由想到:雪千秋?怎麼可能?
他卻忘了,此刻他是以神魂和白衣男子對話,他想什麼,其實就是在說什麼。
白衣男子立刻吃驚問道:「你認得她?她……還好嗎?」
聲音到了最後已然顫抖,神情也滿是期待。
江浩躬身施禮,認真說道:「回稟……師父,雪千秋同樣是我的師尊,我前年被她收入門下,現在已有兩年。」
「哈哈哈——」那男子放聲大笑起來:「你竟然是她的徒弟,現在又成了我的徒弟,這還真是奇妙無比,咦……」
白衣男子疑惑起來:「那你還不知道逍遙門?」
江浩隱約明白了什麼,趕緊道:「師尊她是玲瓏學宮的掌宮,並未向我提及任何逍遙門的消息。」
「什麼?!玲——瓏——學——宮!」白衣男子瞬間暴怒起來:「她竟然去了玲瓏學宮!還當了掌宮!」
七彩琉璃珠陡然出現,裹挾着一股狂暴的氣息在江浩經脈中衝撞起來,深入神魂的劇痛頓時把江浩淹沒了,他立刻疼得蜷縮起來。
不單單是感覺在蜷縮,他原本盤坐在聚靈洞中的身體,真的蜷縮起來了,而且表情痛苦,微微掙扎着。
沈山河等人立刻被驚動,幾個人立刻圍攏上來,驚疑不定的望着江浩,但卻不敢輕舉妄動。
於東離低聲道:「沈閣老,他這是怎麼了?」
沈山河眉頭緊皺,心中萬分忐忑,他很難相信眼前的一切,但這分明是……
終於,他艱難說道:「好像是……入魔之兆。」
眾人心中如遭重擊,哪怕每個人都看出了端倪,但還是被沈閣老的話重重擊中了。
「我們怎麼辦?」於東離小聲問道,一邊說着,還看了看聚靈洞內堆積着的靈水,尤其是那些瀲灩甘霖。
沈山河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:江浩如果真的入魔,這洞內的一切,怕是都保不住。
「再等等。」沈山河斬釘截鐵說道。
「對,再等等,或許他只是在療傷。」雲飄渺趕緊附和。
……
面對暴怒的白衣男子,江浩心念急轉,他強忍劇痛,艱難說道:「她……造反了,帶着……玲瓏學宮的很多人造反了,我們此刻……身在魔域!」
白衣男子神情一頓,緊接着就喜上眉梢,笑呵呵說道:「我就說嘛,她怎麼可能安心當什麼狗屁掌宮。你……趕緊起來,躺着像什麼樣子。」
話音剛落,七彩琉璃珠頓時安穩下來,隨即吐出涼絲絲的靈氣,撫慰着江浩的經脈,那無邊的劇痛也飛速消退了。
江浩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,垂首而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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