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見周念北一手將長刀提在手中,另一手將黑袍與燈籠扔了出去,他腰腿起伏,像是跨了一匹奔馬,手臂一抖,長刀便閃過一道白芒,在最先衝過來的那個持刀人的咽喉處一閃而過。
「噗——」
輕微的喉嚨破裂之聲響起,那人的脖頸上悄然浮現一條紅線,而後腳下一軟,胸腔里發出咕咕的聲音,歪斜着倒了下去。
這迅疾的一刀竟是瞬間殺掉了一人!
遠遠看着的陳無是三人心中皆是一寒,動起手來後,周念北完全不複方才那種木訥之狀,他戰意勃發,殺意翻騰,就像一頭炸了毛的野獸,任何風吹草動,都能引起他的攻擊。
一人倒地後,其餘人卻是腳下根本不停,依舊手持長刀沖向周念北。
周念北腳下一點,身形閃電般地衝出,直直地撞向那群人。
月下流華,刀光閃動,鋒刃入肉的聲音在黑暗中越發明顯。
陳無是越看越是心驚。
會武藝之人,他還見過一個,那個人的名字叫祝紅菱。
他曾問過祝紅菱,她的武藝到了何種水平。
祝紅菱說,二流。
而且,她也曾明確地說過,武藝並不能讓人拔地飛天,力大無窮。
說到底,這個世界的武藝只是一種強身之術以及搏殺之法。
但眼前的周念北,差點打破了陳無是的認知。
太快了!
周念北的刀,快得令人膽寒!
他總是一個照面就分出了勝負,每個倒下的人喉嚨上都有一道紅色細線,待他越過後,才開始狂飆鮮血。
這麼一連殺了七個人後,巷子裏終於安靜下來。
接着微弱的月光,周念北看向巷子裏的其他人。
這是一群三四十歲的男子,個個一身短打,面目猙獰,一身煞氣。
但在眼神交錯的瞬間,周念北看到了他們瞳孔中的畏懼。
不過,他們只是停下了片刻,下一刻仍舊沖了上來。
顯然這群人不是一見血腥就腿肚轉筋的地痞無賴,他們是真正的亡命之徒。
見對方再次沖向自己,周念北神情漠然,他一抖長刀,甩落幾滴鮮血,俯下腰身,長刀藏於身後,朝着前面的人群中央猛地扎了進去。
知道了周念北的厲害後,來人也不敢輕敵,齊齊揮舞長刀迎面朝周念北砍去。
所謂雙拳難敵四手,周念北雖然一開始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,但此刻有了防範後,這些凌厲的刀光也不是那般好相與。
陳無是遠遠看着,不由為他緊張。
誰知周念北忽然身子一矮,竟是從地上滑了過去!
他半躺在地,長刀狂舞,每一刀都準確地砍在這群人的腳筋之上。
頓時,慘叫聲此起彼伏,十來人被周念北一人打倒在地,血肉模糊,慘不忍睹。
陳無是三人看得目瞪口呆。
直到周念北衝着那邊招手才反應過來。
到了近處,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鑽進陳無是的鼻腔,他極其不適地皺起了眉頭,看向地上那幾個捂着喉嚨,瞳孔逐漸渙散的人。
雖然他們死有餘辜,但這件事處理起來,少不了費一番手腳。
而這時,兩個身影出現在了陳府大門處。
「陳無是,過來。」
算不上陌生,卻也不怎麼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陳無是迴轉過頭,看到了門口的陳於修與老管家馬未二人。
馬未打着燈籠,緩緩地走近了巷子,對陳無是躬身一禮:「少爺,此地老奴自會處理,還請少爺與幾位先行回府。」
陳無是面色不變,點了點頭,走向了陳於修。
見陳無是走了,段寧真與周念北也立刻跟了上去,只有蘇衣娘猶豫着說到:「惡賊已除,我要連夜回大理寺。」
馬未神色不變,說到:「姑娘請自便。」
蘇衣娘抬頭看了陳府的方向一眼,強忍着內心的不安,獨自一人離開了。
陳無是到了近前,還未說話,便聽陳於修說到:「你們兩個先下去。」
誰知,陳家老爺的吩咐,段寧真和周念北二人竟是都不聽從,眼巴巴地看着陳無是。
「先回院子。」
陳無是說到。
「是,少爺。」
「是,公子。」
二人先後應道,然後才離開了此地。
陳於修看着他們的背影,目光尤其在段寧真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,說到:「此女心狠手辣,你若無法壓制,必遭反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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