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是卻是沒有接他這句話,反而問到:「周念北呢?他是你的人?」
陳於修不置可否:「我對他有恩,但此人不會被恩情所挾,所以我與他約定,給我賣命十年,這十年,他的命是你的。」
陳無是搖了搖頭:「我用不上。」
「若是用不上,今天躺在那裏的,就是你了。」陳於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打着燈籠走向了一座小亭。
他緩緩坐下,將燈籠打開,取出燭火放在了石桌上。
「吏部尚書之女的案子,你不要查了。」陳於修說到。
「為什麼?」四周靜到了極點,只有夏蟲的鳴叫在夜色中迴蕩,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,在隨着風飄散。
「京城,天子腳下,當街殺人,你若還不知道此事的複雜,那便繼續查吧。」
「複雜就不能查嗎?」陳無是靜靜地看着陳於修,「我不僅要查,而且會查清楚。」
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安全?」陳於修眉頭緊皺,語氣頗為嚴厲。
「我若怕了,和你有什麼區別?」
陳無是的回應讓陳於修胸中一悶。
「如果沒事,我就先走了。」
陳無是隨意一拱手,就要離開。
「站住。」
陳於修叫住了他,而後拿出來一份請柬,擺到了陳無是面前。
「後天去赴宴。」
「什麼宴?」
「左相杜文籍的私宴。」
陳於修沉聲道。
陳無是心中一動,拿起請柬,打開認真地看了一遍。
養德飯莊……
「你是讓我代你去?」陳無是問到。
「嗯,我要負責督造避暑山莊,走不開。」陳於修說到。
陳無是思忖片刻,將請柬收好放入懷中,說到:「後天我會去。」
「嗯。」陳於修點了點頭,又說到:「對了,你莫要和景王走得太近。」
陳無是一怔,問到:「景王?他怎麼了?」
陳於修微微搖頭,目光微凝:「日後再與你細說,回去休息吧,今晚之事,刑部會處理。」
陳無是默然,他轉過身,剛走了兩步,又停了下來。
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,陳無是扭頭問到:「周念北……是北河軍周將軍的後人嗎?」
陳於修聞言手上一緊,雙唇輕顫,他抬眸看向陳無是,從陳無是的眼神中,他讀出了許多情緒。
但……陳於修仍是搖了搖頭,冷聲道:「不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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