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河軍,周將軍……
這幾個詞,勾起了陳於修的回憶,直到陳無是的身影在夜色中完全消失,他才逐漸回過神。
「老爺,都處理乾淨了。」
馬未像影子一樣來到陳於修身邊,躬身說道。
「馬未,他察覺到了。」
陳於修語氣少見地帶着幾分茫然。
老管家馬未似乎也有些意外,但片刻的沉默後,他便說到:「老爺的心裏,不是期待着少爺發現嗎?」
陳於修一笑,低聲道:「你這老東西……」
陳於修笑了,馬未便也跟着笑:「當年……若不是老爺斡旋,周將軍一家定是無一活口,世人皆是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這世道,哪裏有什麼簡簡單單的黑與白?」
「黑與白……」陳於修疲倦地看着天上的月亮,低聲道:「馬未,你說……我若不曾為官……」
老管家搖了搖頭,也看向了那輪昏黃的月,說到:「老爺,人只一世,哪會有什麼不曾……」
陳於修目光空洞的凝望着夜空,片刻後,他又搖頭失笑:「你說得對,哪會有什麼不曾,做了便是做了,讓他們說去吧。」
……
第二日一大早,陳無是便出了門,段寧真依舊被他派去尋住處,但他身邊卻多了一個人——周念北。
這個人打不過,罵不走,不說話,也不愛搭理人,陳無是好說歹說都沒用,只能讓周念北像個影子一樣地跟着。
不過,有他跟着有一點倒是挺不錯,安全。
昨晚,蘇衣娘連夜回了大理寺,今天的京城雖然依舊一大早就繁華熱鬧,但周圍來往閒人的嘴裏,卻是少不了在談吏部尚書之女被害一案。
到了大理寺,陳無是迎面撞上了柳三通。
陳無是的身後跟着一塊木頭,柳三通的懷裏,卻抱着一個小丫頭。
「誒!陳兄,可否幫我照看一下小環?」柳三通一臉急切的說。
陳無是左看看,右看看,確認柳三通是在向自己求助,便點了點頭,然後又問道:「柳兄可是有急事?」
柳三通連忙把小環放在地上,拱手道:「吃壞了肚子,在下去個茅房馬上回來。」
說完也不等陳無是答應,柳三通就匆匆跑開了。
陳無是低下頭,小環仰着頭,兩人大眼瞪小眼。
大理寺這衙門還算挺人性化,家屬都能帶進來,周念北便是以官員家屬的身份進來的。
陳無是沒有帶孩子的經驗,但此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,他蹲下來,笑眯眯地問到:「你叫小環是嗎?」
小丫頭點了點頭,也不怕生,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陳無是。
「叔叔叫陳無是,你叫我陳大叔,陳叔叔都行哦。」
陳無是很嚴謹地估計着自己的心理年齡,然後說到。
一直面癱般的周念北忽然嘴角一顫,臉色怪異地看了陳無是一眼,微微轉過了身。
「叔叔?」
一個帶着疑惑的聲音在陳無是身後響起,陳無是回頭一看,竟是一身黑袍的蘇衣娘。
她依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,只是今天,那黑色的兜帽下露出了兩縷雪白的長髮來。
「蘇姑娘。」陳無是打了個招呼,雖然知道昨夜她應該已經沒什麼危險了,但此刻親眼見到之後,陳無是還是鬆了一口氣。
「叔叔是……」蘇衣娘疑惑不解的目光凝視着陳無是,漸漸的,她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。
在她徹底想歪之前,陳無是一把將周念北拉過來,指着他道:「我說的是他,周大叔。」
平心而論,周念北長得並不顯老,但他的行為,氣質卻比陳無是還要顯老,所以乍一眼這麼看上去,蘇衣娘竟是沒有任何懷疑。
「對了,蘇姑娘,你與柳兄可有互相對照過前日出現在未央湖上之人?」
陳無是在周念北受傷之前,及時地岔開了話題。
「嘶……什麼對照?」這時,柳三通剛好捂着肚子出來。
他這番來得剛好,但蘇衣娘卻搖了搖頭,看着陳無是,說到:「那份名單我交給了孟少卿,孟少卿又交給了薛大人,薛大人說,此事不用我們查了。」
「薛大人?」陳無是眉頭微皺。
柳三通湊到陳無是耳邊,賊兮兮的說:「咱們的頂頭上司,大理寺卿薛繹心,沒什麼本事,慣於溜須拍馬的傢伙,他是左相的人……」
陳無是點了點頭,柳三通能對他說這樣的話,想來已經是把他當朋友了。
薛繹心不讓查,陳於修也不讓查,但皇上卻下令嚴查,看來這起案子的牽扯比陳無是想像中還要深。
更奇怪
html|sitemap|shenma-sitemap|shenma-sitemap-new|sitemap50000|map|map50000
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:https://hkm.sxsylq.com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