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後。
回南都的林間小路上向來人煙稀少,然而。
嘶--,一聲嘶鳴劃破天際,凌亂的馬蹄聲緊跟着雜響起,飛馳而過的兩匹駿馬濺起地上的淤泥,在空氣里平添了肅殺之氣。
霎時,轆轤的馬車聲從轉角傳來,駕馬疾走的主僕二人立馬拉緊韁繩,對面的馬車亦是停了下。
「太子。」前有狼後有虎,護衛夙願抿着沒有血色的唇,眉頭皺起,一身青衫血跡斑斑,俊秀的臉上流露出幾分焦慮。
被稱為太子的男子,一身玄服比起夙願好不了那裏去,顏色被染得暗沉。他青絲微亂,垂着眼帘,樹木陰影下看不真切他的臉,只覺得他周身氣場實在霸道。
架着馬車的墨心愣愣的拉住韁繩,隔着數米微微抬首,恰好見得男子的容顏。
瞳孔微張,呼吸一簇。
這人他認得,七年前東玉唯一活下來的皇室子嗣,名揚天諭的九太子——紫非清。
傳言此人年紀尚輕便已是聖玄玄三階,年輕一輩中無人能及。又傳言此人生來傲骨,整個天諭被其放入眼裏的人也不過雙手之數。
然而這些都不足為談,於中定學府中有一則公子榜,為天下驚世奇才而立,或容貌驚天,或才幹無雙,男女皆可入榜。
這位九太子便是榜首。
墨心咽了口口水,他家大小姐七年前把人家嬸嬸拐走,還把人氣暈扔在荒郊置之不理,現在他們一回南都就又遇上了,這算不算是孽緣。
紫非清把墨邪記得一清二楚,卻沒記住沒什麼存在感的墨心。當下眉眼一稟,口中吐露出殘酷的字眼:「殺。」
一字出口,身後揚起大片塵土,黑衣烈馬結隊而來,正要動手的夙願面色難看。
紫非清調轉馬頭,看着對方數十人馬卻絲毫沒有畏懼,反而脊背挺直,一雙寒眸里似笑非笑,薄唇勾出輕蔑,堪稱精緻的臉始終淡定如山。
對方以藍袍青年為主,只見那人模樣倒也端正,眉眼裏幾分陰霾,面上卻含笑三分。
他手持玉扇,風度翩翩:「太子殿下,我丹神宗的寶物可不是人人都能覬窺的,東西還是交出來的好。」
「好大的口氣,想要東西,來奪便可。」紫非清冷笑,字眼何其張狂。
藍袍青年牧長流面色一沉,繼而想到了什麼揚唇露出邪笑:「聽聞你在東玉有個叔叔,雖是廢物卻甚為敬仰。」
紫非清手裏韁繩一緊,看着牧長流的眼裏殺意洶湧:竟敢拿小叔要挾他!
還未等他開口,一串銅鈴般的輕笑突兀響起。
由夙願盯着的馬車,被掀開一角,從裏頭走出個七八歲模樣的女娃,鍋蓋頭剛剛過耳,劉海上還染上一簇火紅。
這女娃長的粉雕玉琢,一身黑色騎裝格外帥氣,只見她跳下馬車,裂開嘴笑的好不燦爛。
一開口卻是十分的……拽:「人丑多作怪,小爺最是見不得了。這位漂亮哥哥可是我給師父預定的師母,你算那根蔥。」
紫非清臉一黑,師母,母!
夙願的小心肝亦是一抖。
牧長流聞言挑眉看向紫非清:「竟是未曾想到,太子殿下還有龍陽之癖。」
紫非清剛想回話,墨七寶又接了口:「說什麼呢,小爺今天就把話撂這了,誰要是敢動他,小爺就不讓他好過!」
墨七寶得意的將食指放在唇邊吹了口口哨,響徹天際。
轉臉對紫非清開口:「我幫你教訓他,你就讓我師父勾搭怎麼樣?「
聞言紫非清決定忽視這個小屁孩,卻驟然聽到兩邊叢林裏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,一條蛇鑽了出來。
接着一群蛇從四面八方靠近,墨七寶笑的見牙不見眼,兩顆小虎牙像是在對牧長流示威:「小爺的寶貝,怕了吧!」
牧長流嗤笑,狀做不經意的理了理袖口:「小娃娃還真是天真無邪啊,竟然把玩具拿出來嚇唬叔叔。「
墨七寶渾身一抖,叔叔?惡…
卻只見牧長流隨手一彈,一顆白色丹藥順勢滾落在蛇群中爆開,粉末隨之融入空氣。
墨七寶瞪大眼,張大嘴看着她的蛇一個一個跟被澆了開水似得扭曲着,小心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。
她趕緊搖了手腕上的攝魂鈴,見蛇開始散退後委屈的癟嘴,泫然欲泣:「我的蛇。」
紫非清早就知道這後果,不說話只是盯着馬車,他想知道那人到底在不在馬車上。
果然墨七寶被牧長流打擊的不行,三步兩步往回跑到馬車邊:「師父,我的蛇都死完了,我以後還怎麼為非作歹啊。「
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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